2023年5月17日下午,外语学院“聚学讲堂”第七讲在外语楼116室举行。本次讲座特邀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研究院院长、世界俄语学会副会长、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副会长、上海翻译家协会副会长郑体武教授,以“现代主义:俄诗的第二次繁荣”为题开展讲座。讲座由俄语系主任胡学星主持,俄语系师生参加。

  郑体武教授首先谈到俄罗斯诗歌的第一次繁荣,即俄国诗歌的黄金时代,这一时期指的是19世纪的前30年。在俄诗第一次繁荣时期的诗人中,从受关注的程度看,普希金可谓一枝独秀,莱蒙托夫次之,其余诗人的受关注度不高。关于哪位诗人是俄国诗歌之父,说法不一,有学者认为是普希金,也有学者认为是杰尔查文或罗蒙诺索夫。郑教授提醒大家,在学术讨论中,要注意比喻是不可能周全的,此类说法更适合于课堂讲授和社会推广。

  郑体武教授接着谈到了俄罗斯诗歌的第二次繁荣,即白银时代。这一时期主要指19世纪末20世纪初,与契诃夫时期和托尔斯泰创作后期有重合。一般认为,梅列日科夫斯基1892年做了题为《论当代俄国文学衰落的原因及其新流派》的报告,1893年将其书面发表,这标志着白银时代的开始;作为文化分水岭的十月革命,则标志着白银时代的结束。不过,十月革命后文化的发展具有渐进性,曼德尔施塔姆、阿赫玛托娃、帕斯捷尔纳克创作才能的迸发实际上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之后,这既说明文学史的发展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,也可见文学史分期起讫年代的合理性是相对的。白银时代难以按照伟大诗人的生卒年份划分,因为这一时期群星璀璨,各美其美。

  郑体武教授指出,相对于“青铜时代”和“黄金时代”等概念或提法,“白银时代”的使用频率最高。“白银时代”现在被赋予的含义范围已经大大扩展,涉及绘画、音乐、戏剧、文化、文学、诗歌等众多领域。“白银时代”最初由阿克梅派晚期诗人尼古拉·奥楚普于1934年提出,用于指代俄国现代主义诗歌,包括象征主义、阿克梅主义和未来主义。英美的现代主义始于意象主义,而欧陆法德俄等国的现代主义始于象征主义,并且后者早于前者。英美与欧陆所使用的现代主义概念不尽相同,这其中隐含了文化和学术话语权之争。1917年之后,俄国现代主义三大流派解体,期间出现了叶赛宁和马里延戈夫领导的俄国意象主义运动、在第比利斯和巴库等地活动的未来主义的变体、法国戏剧荒诞派的先驱奥贝里乌派等。

  随后,郑体武教授详细介绍了俄国诗歌现代主义的三大流派。阿克梅派和未来派都脱胎于象征派,因此也被称为后象征主义。在阿克梅派和未来派登上诗坛时,象征派已活跃了近20年,但是象征主义有先天问题:总体而言它是贵族诗歌,而文学千年来的发展趋势是平民化、大众化。“言有尽而意无穷”即为象征。在三大流派中,阿克梅派的理论建树最薄弱、独立性最低,且人员规模小。作为反叛象征主义而出现的流派,阿克梅主义还词语形象以清晰。尼古拉·古米廖夫不满勃洛克、别雷等人柔性的诗歌,提出了亚当主义,提倡阳刚,故其作品中不乏对远洋船长、将军等英雄人物的描写。古米廖夫诗歌的优点之一在于适合朗诵,其晚期作品少用形容词、多用动词,元音饱满且善用拟声词,读之铿锵有力。其实,古米廖夫的诗歌艺术仍是对普希金以来的俄诗传统的继承,在流派意义上真正创新的是阿赫玛托娃和曼德尔施塔姆。叶夫图申科曾说,古米廖夫的好诗甚少,只有二十余首,阿赫玛托娃的坏诗很少。阿赫玛托娃善于将生活中的琐屑写得超脱且精致。而未来主义是粗糙的,甚至可以说是粗野的。马雅可夫斯基将此前不能入诗的词写入诗中,混合低级、日常、高雅词汇,来挑战前辈的诗。赫列勃尼科夫的句法撇开逻辑意义,建立在音响之上,是不可译的典范。

  在两个多小时的讲座中,郑教授从梳理白银时代和现代主义等概念入手,进而阐明象征派、阿克梅派和未来派之间的关系与各自的诗学追求,娓娓道来,不经意间便将俄诗第二次繁荣的盛大图景勾勒了出来;与此同时,郑教授还以声情并茂、形神兼备的吟诵,再现了白银时代诗歌在原文和译文中的美之所在,让现场听众感受到了不同诗人的个性魅力!

  最后,郑体武教授将3卷本《俄国现代派诗选》赠与俄语系,胡学星教授接受赠书并对本次讲座进行了总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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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8-04-25 浏览次数:3204